酒可仙

人生在世,爱磕啥磕啥

《金缮》2

文案:原著向/

大概是一个十三年一点一点收集残魂的故事/

是刀是糖大家见仁见智/

更一下真·周更的金缮

贰.

这几日蓝湛还不准备走,他依然留在云深不知处。蓝曦臣仍有些放心不下他,时时过来,发现他的情况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才算真正放心。

既然话说开了,蓝湛就没有再让魏婴避着蓝曦臣,但这小魏婴依然有些怕这人,估计是那日被两人的争吵吓到了。

每日蓝曦臣一来便四处找东西躲避,或是躺回那个暗格,或是趴到床上,抑或是躲在蓝湛身后,蓝曦臣也不在意,似乎他单纯就是来坐坐,直至一日,蓝曦臣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递到嘴边的时候发现里面探出一个纸片人的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流露出一个微笑。

他转身,把被子递到自己弟弟面前:“忘机,喝水。”

蓝湛这才把那只缩成一团又躲在茶杯里的小鬼拎出来,两人有魂契,触碰的到,好在是魂灵,虽然纸片湿了,上面朱砂写的符文也晕开了,他也不会湿,拎出来之后放在了桌上的软方枕上,这小鬼趴着,又看了看蓝曦臣,又躲在了软方枕上的小巾下,像是缩进了被中。

蓝湛解释:“为省灵力。”转而又从书页中摸出一张人形纸片,放到方巾上,一拍,纸片人爬了起来,又将自己塞到方巾下。

蓝曦臣含笑点头:“我知,这么小确实省不少,还挺可爱,那纸片上的符文是附魂养灵?”

蓝湛一呆:“兄长。”

蓝曦臣:“忘机,我对他并无赶尽杀绝的恶意,但我毕竟是你大哥,长兄如父,不能见你步入歧途,现见你安好,我自不会计较。”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一个小脑袋偷偷从布巾下探出来,学着蓝湛,小声叫了一句:“兄长。”蓝曦臣余光瞥到,笑而不语。

蓝湛却看见了,看了看外头的日头,敲敲桌面:“魏婴,过来。”

小东西还是犹豫了一下。

蓝湛便又道:“听完诵经我们就吃饭。”

小魏婴这才站起来,小跑过来,在书边坐好。

倒不是他能听懂梵语诵经,而是蓝湛以灵力诵读净化这人身上的怨气。

诵经足有半个时辰,听完已是昏昏欲睡。蓝湛摸出兄长近日拿来的灵玉,摸出一把小锤,敲下指甲大小一块放到小魏婴面前。

当然不是真啃,小魏婴咋吧咋吧嘴,吸了一口,青碧色的玉髓与天地灵气便入了嘴,吃完还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儿,趴在了书上,就要睡着。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蓝湛当即警觉地站起来。蓝曦臣拍拍他:“你总是照顾他,等很晚才去用饭,我既过来,就顺道帮你叫人送饭来,你把魏婴收一收。”

蓝湛:“谢谢兄长。”捏起小魏婴也不放别处,顺手塞入袖中,纸片黏附衣袖。

蓝曦臣招呼家仆进来布菜,他与蓝湛一同上桌吃饭。

吃饭的间隙,一个小脑袋又探出头来,抓着衣袖就爬到了人的手臂上,说了几字:“吃辣辣!吃辣辣!”

蓝湛捏着他的衣服,拎到了一个没水的空杯里,皱褶眉头,纠正道:“食不言。”

小家伙却惦着脚尖站起来,指着桌上的菜肴道:“草根——”“树皮——”“菜叶叶——”

蓝湛继续纠正:“食不言,素斋。”

小家伙不理,扭了扭,继续叫唤。

蓝湛也不恼,一遍一遍同他强调:“食不言。”

蓝曦臣终于是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小纸片,可这人还惧他,手指都未碰到便自己缩了起来,又怯怯地看着他,蓝曦臣收回手指:“这残魂倒是有趣,当真三岁小孩的灵智,可爱的紧。”

蓝湛没有接话,他这兄长是彻底放下了心来?承认他与魏婴啦?

蓝曦臣瞥他一眼:“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些时日更有了些人气,找个念想也好,总比前些时日强。”

蓝湛:“谢谢兄长体谅。”

“你呀!”

 

吃完饭。

蓝曦臣又问起蓝湛去云梦的事情,倒不是他急着赶着这人赶紧修魂,然后赶紧送人投胎转世,而是真切关心着:“你何日出发,若是去云梦,可有准备怎么在江家久呆?可要我修书给江宗主?给你的灵玉可够?不够我再备些给你。”

蓝湛想了想:“在江家久呆我倒是有些办法,灵玉也够,至于出发的时日就这两日吧。”

蓝曦臣点点头:“一路小心,走之前记得去和叔父说一声,有什么难处就给我修书或事传音。”

蓝湛应下,又道:“等我寻完他少年事,我就带他回来。”

“知了,这也算是他招惹你的地方。”蓝曦臣回。

两人在一起用过饭的第二日,蓝湛便在拜过叔父之后向他辞行,这人看来是早有准备,只是再等一个时机。

“兄长,我走了,魏婴残魂稳固,不再需血饲,他们没有再频繁招魂,是时动身,此去定要一段时间,告辞。”蓝湛对一路送到云深不知处山脚下的兄长道。

蓝曦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那日小鬼嘶叫的原因:“原是招魂,不仅是养魂,你更怕他被招走,所以签契?既然危险期已过,那我也彻底放心了,你一路小心。”

蓝湛拱手,两兄弟就此别过。

 

到了云梦,蓝湛在江家附近的小镇上的一家茶馆里坐了几天,没干别的事,听书。这茶馆里有个江家江家老家仆,说的不好听些,这人嘴极碎,年老从江家里退下来之后就时常在这茶馆里说书。

说什么,说魏婴在江家的旧事,半真半假、搬弄是非。

例如对魏婴和江夫人的关系夸夸其词,恨不得说两人是有血海深仇,可他是知道的,江夫人因老江宗主对魏婴的偏爱一直对魏婴没有好脸色,但哪里到了两人积怨到魏婴要害江家满门的地步,而且魏婴是因为救他才让温家抓住了话柄。

若是以前他定要上去训那江家老仆,但现在他只能在这人口中找线索,江澄他没有理由去问,去寻那人的碎魂这算是一个好办法了,好在魏婴的精魄在他这里,那些招魂的人招不去这一块,如人无筋脉,怎么也唤不醒其他碎魂。

蓝湛揉揉眉心,习惯性摸了摸胸口,那纸片还在,正熟睡着,他为了不让这小家伙听见,故意让人睡沉了。突听这人开始讲起了一件他未听过的旧事,喝了口这破旧茶馆里的劣质茶水,隐在帘幕后,继续听这老人说道。

“这魏狗啊从小就心思歹毒。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人刚来就把他师姐的手给摔折了。具体怎么回事?请听我细细道来。”

“魏狗怕狗,刚来老江宗主就为了他把江宗主养的那几条狗都给送走了,可送走了之后这魏狗还为此和江宗主吵架,气的江宗主把他的被子都扔了出来,可他竟然为此赌气,离家出走,爬到附近一棵树上,等着小姐来寻她故意说他下不来,骗他师姐接他,一跃而下。就此压断了他师姐的双手,还好小姐吉人天相,只是骨折,你们说说这人是不是从小就心思歹毒?”

下面的人也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一顿乱喷。

是啊,是啊,魏狗不是人!

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

唯有蓝二一人,翻开了一本随手带的蓝册子,拧开装好墨的小瓶,蘸了蘸墨水,又添上一页。临到一天太阳西下,老人准备离开,才追出去询问。

他出来很低调,没有着蓝家的衣服,一身白衣便是了。

蓝曦臣送人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只觉得这人不是低调,更像是身披缟素。

老人似乎不是江家内仆,竟没认出这是蓝家二公子。

也是,江家知一点内情的人都不会这样胡编乱造,他之前询问过的那个老仆就只是悠悠长叹一声,再没话说,也再不愿接待他,自戳伤疤。

他给了些能在凡世好过的银子给人养老,自称是一个江湖书生,询问些细节,写写话本。

那老人二话不说揣了银子进兜,然后巴不得他多写些再把魏无羡的名声搞更臭一样又吧啦吧啦讲了一堆。

他一一记下,没多发表言论,但是为了知道更多,他还请老人在隔壁的酒楼吃了顿饭。

评论(11)

热度(251)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