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仙

人生在世,爱磕啥磕啥

《金缮》 4

文案:原著向/
大概是一个十三年一点一点收集残魂的故事/
是刀是糖大家见仁见智/

肆. 
莲花坞里灯火通明,几年了从未有过这般乱糟糟的情况。

江澄站在客房的小厅里,看了一眼外面跪着的门生,又看了一眼屋内还在急救的人,紫电垂下、电花滋啦作响、就要打人。 

“我是不是对你们的要求太低了,竟闹出这样的事来?传出去置我云梦江家名声于何地?”江澄面色阴冷,厉声喝道。

跪在地上的门生们都自知有错,一个个弯腰跪着,还略有些瑟瑟发抖。

就在江澄一鞭子就要挥打出去之时,屋内的大夫出来了,大夫道:“江宗主,蓝二公子已无大碍,静心修养些时日便可痊愈,您可要去看看他。”

江澄听此,暗自庆幸,松了口气。他本不想去看,他这人不知怎的,就是不喜欢这个蓝二公子,可还是跟着大夫进了屋。

蓝湛此时静静躺在他江家客房的床上,脸色苍白,皱眉,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没有醒来,动了动身子,但因为身上有伤,疼了一下,没有翻身,反倒是醒了过来,眨眨眼睛,清醒之后又极有礼数想坐起来行礼:“江宗主。”

江澄嘴角不可察地抽了抽,按住他,道:“蓝二公子躺着便是。”

蓝湛这才点点头,然后没有后言。

江澄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理亏呢还是什么,话在心里酝酿来酝酿去,最终道:“感谢蓝二公子救我江家门生,是我平时管教不利,那群人我会处置妥当,这次多亏蓝二公子,谢谢蓝二公子。”

蓝湛却出人意料的好说话,比江澄意料里的好说话,他道:“江宗主言重,本是我主动出手相救,只可惜还是略有不敌。”

丝毫没问起江家派人去云梦除祟之时的后援在哪里。

但江澄不可能救这么糊弄过去,否则还真是应了他江家在云梦空享好处,随意管管,“蓝公子有所不知:我江家本派有后援,谁知这群废物竟在河岸边的秦楼楚馆里醉酒误事!不管河里同伴死活!若不是你命大,真是死不足惜!”

蓝二摇摇头:“无事,我只是在水中与那祟物缠斗太久,窒息伤肺,略觉胸闷无力,其它外伤倒也不碍事,在江家养些日子便行。”边说边咳,嗓子干哑。

江澄知道了,这人是看出他的意思了,虽然蓝家家教甚严,一向不语人是非,但若是把人送回蓝家将养路上难免还是泄露风声,传到各家议论纷纷,这人知道他的担心,这才提了留下养病。

他自然要赶紧作出些表示:“那行,蓝二公子安心在此养伤,我派些人来。”

蓝湛:“谢谢江宗主,不必多了。”


蓝湛就此便在江家住了下来。

江澄是宗主,事务繁忙,并没有时时来看他,而他乐的清净,也不想见到江澄,他进莲花坞动机不纯是一,要做的事那人定会不喜是二,而且何止是不喜,若是知道只怕当场把他从莲花坞扔出去。 

蓝二躺了半月之后开始下床走动,有时是在屋内看书,有时是在院里坐着,江澄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派了一男一女两个家仆来照顾他起居,都是中年人,其实还有其他的,但都被蓝二给打发了,最终就留了这两人。

这日外头阳光灿烂,蓝湛披了件衣服坐在门口屋檐下,似乎是懒懒地晒着太阳,初夏还不算太热,手里是本随手拿的书,似乎心情很好,格外的好,坐在这里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子岁月静好。

那个男的江家老仆走了过来,端了一碗冰糖雪梨放在蓝二身边的木桌上,恭敬道:“蓝二公子,喝些汤,养喉润肺。”

蓝湛捂嘴咳了咳,低声道谢,几口喝完放下碗,他自然地去摸了摸胸口,江家老仆以为他还是那日与水祟缠斗沉在水里窒息之后留下的旧疾未好,不言语,暗自退下,蓝二却是在摸那小小的纸片。现在的魏婴毕竟是魂灵,还是身死的残魂,白日不免疲软。

但是他很惊喜,能就在这里补齐这人的一丝魂灵,问江家那个老仆才知道,这个小筑是少年江澄和少年魏婴的住所,两人长大,特别是江澄继承江家宗主之位,魏婴与江家划清界限之后才遭冷遇,魏婴与江家发生那样的事之后更是遭废弃,此次真是机缘巧合。

但是他也在这院子里呆够了,他来此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一块小小的残魂,他把书放下,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就准备推门出去,老仆听到声音,追了出来:“蓝二公子,你去哪里?莲花坞庭院极大,你可别迷了路。”

蓝湛看了一眼老仆,文质彬彬:“呆在院子里近月余有些闷,想出去看看。随意逛确实不合礼数,不如您带我去。”

江家老仆欣然答应,其实江家向来家风开放,而且蓝家是什么名声?蓝忘机又是什么名声,自然不需要去担心什么,于是他走在了前面,给蓝湛领路。

蓝湛也没去多少地方,他在荷塘边站立了一会儿,看了看露尖的荷花苞,问:“您可知这荷花还有多久开?莲蓬还有多久结?”。

老仆回答:“荷花还有小半月,至于莲蓬嘛还有一段时间了,起码一个多月。”

蓝湛闻言,点点头,又让老仆领路去江家的训练场。

到了训练场,就看见江澄正挥着紫电,教导江家门生,火爆脾气十年如一日。

不打招呼自然是不行,蓝湛走过去,恭敬道:“江宗主。”

江澄对于蓝湛的突然出现明显在意料之外。江澄挑眉:“蓝二公子,身上伤势恢复的怎样?胸口可还时时闷痛?”

蓝湛:“大好,再留月余便向江宗主辞行。”
江澄:“这倒不重要,我江家向来好客,你无事便好。”

蓝湛突然话风一转:“我留屋内闷,想偶尔出来走动走动?”

江澄应允,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的,这古板以前他在蓝家求学不是最坐的住吗?原来也是会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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