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仙

人生在世,爱磕啥磕啥

《金缮》5

文案:原著向/
大概是一个十三年一点一点收集残魂的故事/
是刀是糖大家见仁见智/

因为考试,只能更手里有存稿的,《想你,像你》没有存稿只能断更,《愿载鸳谱》下周再说,更最后一章。《金缮》看的来,下一章包甜。

我大学挂科的后果贼鸡儿严重,为了奖学金,希望大家谅解。

伍.
有了江宗主的亲口允许,蓝二又实在太过光明磊落,便真时时在江家各处走动。

但也不出格,逛逛训练场,偶尔看看弟子放风筝、打山鸡,在莲花坞里划船,真就是个闲人的消遣。

这个时候,莲花坞里的荷花长势已是极好,花苞也一朵朵开的极大,颜色娇丽,倒是一不可多见的美景,还有探出的莲蓬。

蓝湛又独自一人坐在一叶扁舟的船蓬里,下了水。

老仆知道这人也就仅仅是这么个喜好,看人上船随船飘进了池塘深处也就回去了,坐在院子里和另一女仆聊天,这个中年厨娘是他娘子。

他娘子道:“蓝二公子又划船去了?”

他点点头坐到一旁帮人择菜:“是啊,风雅至极。”

其实呢?蓝湛在船蓬里坐了没一会儿,一个少年就就着船沿爬了上来,身上没一点湿漉漉的痕迹,他还是习惯晃晃脑袋,甩干没湿的头发,把手里的一把莲蓬递了过去。

“二哥哥,你帮我尝尝滋味。”魏婴说着抽离了一根,“这根带茎,好吃。”

蓝湛嗯了一声,却没动手,魏婴和这人成日混在一起,自然知道这人的意思,剥了一颗给人递到嘴边。

蓝二果真吃了。

魏婴咋咋嘴:瞧他给惯的。

偏偏这人还一脸理所当然,让他想数落都找不出话来。但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似乎他们本该如此。

的确本该如此。

他们两的命连在一起,亲似家人,剥莲子而已,他还想亲亲抱抱呢。他一残魂,身无热度,阴凉至极,还是很渴望蓝湛这生魂的热度的。

蓝湛看起来依旧在看书,可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过这人,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才蹲守到这人的少年残魂。

光荷塘里的这一片就用了他大半个月,还是偶然至极才碰上,那日他倦了,靠在乌篷船船边小憩,眯了一会眼睛,醒过来,就看见这人躺在脚边,脸上也是随意盖了本书。

魏无羡敏锐地发现了这人又在发呆,但他也没打扰,坐在一旁剥莲子,剥完,发现这人呆没发了,闭目沉思,得了,人又窜了出去,坐在船头摘荷花。

等蓝湛叫他,就说拿回去插着。

夜色落下的时候,蓝湛几乎是抱着一束荷花、提着袋莲子回去。

花被精心插在床边高几的花瓶里,灌水养着,流露出云梦夏日自然的美,莲子也被摆上了书桌,装在一小盒里,洗净,晒干,等着人喂进嘴里。


魏婴回到蓝湛住的那个庭院的时候,蓝湛正等在院子里,不是坐着乘凉,而是直直的站着,像一座石碑,一棵古松,一个在风雪里等夜归人的可怜人。

而院子里,明明是夏日,却比往常格外冷,丝丝寒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魏婴确是知道的,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但还是小心地提着手里的那个食盒。他心虚地轻声叫到:“蓝湛。”

“魏婴!”那人喝他,又低声道:“我在你心里是否太轻了些!”

那么的没有自信,也那般的不予颜面。
魏婴僵了一下,没有辩驳,只是解释他怎么偷偷溜走了:“今日中元,我见到爹娘和江叔叔、江夫人还有师姐了,师姐还教我做了汤。他们不放心江澄和我,还没有去投胎转世,说要在阴间等阴寿尽了诶。”说着把手里的食盒摆上了桌。

蓝湛依旧冷冷道:“我没看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生气,不,应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就这样表露无遗,他向来内敛,似乎是从明白这人的魂一旦拼整就要去转世开始,似乎是从这人转生就不会记得这些开始,也无人知道他会这样开始。

而且这人因为契约又这般依赖他,他无法拒绝。

痴念?卑鄙?什么都好,但他依然陷进去了,魏无羡,为什么?为什么要撩拨我?

残魂魏婴不知道感知到了他的怒气,虽然还隐隐觉得有些其他什么,例如绝望?抑或是占有?但还是会错了意:“好吧,好吧。我去见了江澄。”

蓝湛猛然扭头,从各种情绪里抽身:“你说什么?”

魏婴点点头,伤神道:“是啊,我见了他,我没有那些记忆,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但是我就是觉得心疼,江叔叔要我辅佐他的,可我走了,师姐走了,江叔叔和江夫人也走了。所以我偷偷做了汤给他端去,放心他啥也不知道,他喝的烂醉,还觉得是梦。”

“江澄!江澄!你怎么今日还在批宗卷?”

“魏无羡!还不是你,你看看这莲花坞,空空荡荡的!我一个人烧完纸、放完灯还能做什么?”江澄喝的烂醉,趴在桌上,宗卷似乎是这人穷极无事,心中空寂摊开的,墨是混的,也没磨匀,脚边是滚落的酒坛。

可回答完,这人怔了一下,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魏无羡”。

一身紫衣,还是那副赤子的模样,听他这一句也愣在原地。

江澄看着他,良久,突然大笑起来:“你竟是这幅模样?你怎会是这副模样?”说着,像是怒极反笑,手上的戒指松动,一条鞭子垂了下来,嗞啦的泛着电花,咄咄逼人道:“你是哪来的邪祟?”

正要挥鞭,突然一声熟悉的中年男声叫住他:“阿澄!”

江澄手僵在半空,魏婴已经逃窜去了前厅,躲在一个窈窕的姑娘身后,委屈道:“师姐,你看看江澄,他欺负我。”说着还用手指他。

江澄更是呆住,这时另一个熟悉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依旧是那样高傲道:“江澄,发什么呆?这么冲动哪有一点当家主的样子。魏无羡!你也是,没大没小!一点也没长大!”

那男人挽住女人的肩,还是那样熟悉温柔的声音:“三娘,对孩子就不要这么严格了。”

女人哼了一声:“严格!不严格他怎么担这担子!”

江澄这时已经走到了前厅的小桌边,桌上已经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

他的家人们也都落座下来,阿姐更是坐在他旁边,温柔道:“尝尝。”

他几乎是要落下泪来,这是梦吧。

家人都在,魏无羡还是那江家双杰之一的骄傲少年,没有人离开,偌大的莲花坞也不是他一人。

江澄低下头去,他没能笑出来,他将低低的哭声压在嗓眼,再多的呜咽也要吞下,不知是更为苦痛还是有所解脱的枷锁套在他的身上。

泪滴滑落,掉在碗里,汤也格外咸些,甚至辣人喉咙。

正在这时,一双手伸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他父亲道:“阿澄,你做的很好,没什么不对的,江家交给你我很放心,你就是我们的骄傲。”

江澄抬头,清泪还沾在脸颊。

周围的家人也如父亲看着他,眼神坚定,连魏无羡也没有仇恨,这就是梦吧?

今日中元回魂的梦,黄粱的一梦。

可魂来看你,看过了只是看过了,什么也留不下。

虽有“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可“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又怎样?如果梦醒发现一场空, 总是要这般折磨,还不如不曾如梦。

第二日,江澄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江家的管事知道他到盂兰节定会喝醉,也没来找他,他睡了个好觉,醒来还有宿醉的头痛,醒来收拾,走到前厅,果然什么也没有,他依然呆立许久。

管事临到中午过来汇报,道:“蓝二公子早上走了,让我们知会一声,他家中有事,就不与您当面请辞,望您谅解,谢谢您这两月来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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