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仙

人生在世,爱磕啥磕啥

《十日寒》4

调度师瓶X工程师邪 | 微黑花
短篇 | HE | 不超过30P 每篇大约两千字,一周双更。
主线工程任务\ 插叙校园\ 未来\ 4p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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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寒封路

胖子坐在医院的病房里的床沿边削苹果。杨好在另一张床上昏迷,黎簇去买晚饭了。

我刚刚挂断电话,伸手想揉揉那依然痛的大包,但头上的非常明显的药油味提醒了我,我长抒一口气,没露馅儿。

胖子听到我那声长吁,嘿嘿一笑:“你怕什么?要告诉他不就告诉他呗。”

我摇摇头,这哪行啊,这家伙都是我拖着才留在母星的,要让他知道我他妈的又摔在线路上了还不炸毛,怎么都把我拖到某个宜居星系去。

胖子咂咂嘴,他和我一直是搭档,我也是因为他的劝说才决定在指挥中心工作,在他之前和我的合作里我们在北部出过一起恶性事故,给两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他才路上那么紧张兮兮,不过我觉得都过去了嘛,有什么好紧张的,而且两件事除了脱轨没有什么相似性。

我想想,当年的事情确实闹得挺大,也挺虐,不过过去就是事情的过场与记忆的失去。就像自然下给万物的那场雪。

那年,我和闷油瓶闹了很大的矛盾。

大概原因就是我大学将要毕业想留在母星担任古建筑修复的工作,但母星因为人类的遗弃,大部分古建筑都落在基点附近,附近没有人烟,只有古城镇遗迹,工作条件简陋、危险。他不想我留下受苦。

可我大学读的是建筑系,专业很对口不说,还有我的喜欢——母星的环境:八年的大学让我习惯了这里多变的天气,各式各样的灾害,也让我喜欢上了这里理性平和善良的科研人群和多彩的文化、秀丽的河山。总之,我不愿意走。

加上我爸妈给他撑腰,他不愿意退步,我更是性子倔,觉得那家伙一点都不了解我。

那就吵架、冷战,结果双方依旧都没有让步,最后竟然到了要分手的地步,不过怎么可能分手,我能出口的气话,他说不出。所以闷油瓶在我提出分手的第二天就出差了,走的那叫一个无声无息。

其实他当时只是想让双方都冷静一下,给个时间好好想想,可能是因为他也在赌气或者是他觉得这时候说出来没用才没解释这个原因。

搞得我那叫一个窝火。一觉醒过来周围的人没有了,行李箱不见了,衣服也少了几套,当时那个生气,发消息问他,他半天才回两字儿:出差,之后的消息还石沉大海,真是气到发抖。

然后我也离家出走了。

我利用向南调所(当年的地球计划不完善,机构混杂,古建修复、交通指挥建设在一个部门里,我本意进古建修复,所以进了南调所)申请实习调研的机会,报了北部高速铁路的工程验收,跟着一个老工程师就北上了,这次工程验收评测要从B市出发,最远要到达Z国当年最北的省份省城,那也是现在的一个遗留城市之一。时间长达半个月,气死那个要我打听才知道出差五天的人。

我一连去了一星期,闷油瓶也没有来联系我,估计也是被气到了,我也没再理他,心理哼哼:等着,老子在北部找好工作再回去。

我就是在当时认识的胖子,和他一路瞎聊转移注意力。

结果没想到在快进到C市的一段路子上出岔子了。

当时也是冬天,也是暴雪,我们第一次上路没敢直接开动车,也是这接轨测试车,只不过那就是要建在冰天雪地的列车,要带抗寒效果,所以就放心把马力提了上去。

结果那段路因为贪污质量不过关,地基沉降轨道出现角度也好,本身地基不牢也好,直接就把车子给甩出去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站在手动驾驶位虽然立马按开了手动驾驶想转向,但因为加速度,那检测车还是出去了快一半,停在半空中摇摇欲坠。那时候我受了伤,但没有昏迷,我在那一刻按开的安全气囊和及时的侧闪、抱头的临场反应让我除了手臂的刺伤和身体的某处内伤以外,没到要死的地步。

我立马看向胖子,胖子的后座因为左侧的撞击力影响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受的力最少,但老工程师昏迷,伤势未知,只能靠胖子拉着往右上角挪,把重心都放在后头,想稳住车辆的平衡。我不行,我已经出去了,我现在做的任何大动作都可能一不小心把这车子带下去。我看向副驾驶的另一个研究人员,他因为前座的撞击力已经昏了过去,头破血流,破碎的玻璃嵌入他的身体,但是他那边还有部分在护栏上卡着,到时候应该出的去。

我的脑子开始转动,按开备用能源之后,忍者身体的疼痛说:“我启动车子的抓架,抓架抓稳铁轨之后你就赶紧出去然后弄这两个家伙出去,最后再弄我。”

胖子应了一句之后,赶紧做好准备。

车身因为出去了近半个,所以靠近我这头的左上抓架基本起不到作用,也严重撞毁了,而右上抓架损毁程度差不多,最后就只能依靠剩下的两个抓架。幸好面板被砸坏还有手动操作,很快两个抓手就从车里探出来,胖子盯着窗外给我指挥,堪堪抓住了两侧的铁轨和护栏。

“出去,你们赶紧下车。”我呼出一口气,发出求救信号,指挥中心和检测车的联系密切,已经和我们取得了联系,无线信号接通。

“G1线CP-C段有质量问题,检测车出现车祸,三伤,情况严重,请求救援。”

听到应答之后,那边的声音我没有再注意。

胖子拉着老工程师都撤了出去,现在他正在这边艰难地打开车门,想把我身边的人拉出去。

我向着窗外看了一眼,暴雪有三天了,这附近也没有城镇,雪不知道积了多厚,跳下去应该摔不死吧,这样想完,我又看回了手动驾驶板,没有屏幕只有指示灯。

当时我其实觉得情况已经安全了,有抓架在怎么也可以撑着把我们都爬出去了再说。

但老工程师既然能被撞伤昏迷,那那个抓架又会好到哪里去?

突然的松动把我和胖子吓了一跳,抓架本来就只残存的两盏指示灯其中的一盏陡然就闪烁起来,红光跳动在人脸上让人格外地心惊,可惜后视镜坏了。

胖子还在拉着车门,但车门嵌入护栏已经卡住了,这让他无比心慌起来。他一手拖住车子后缀,一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掰下的零件就开始砸玻璃,我四处张望,找安全锤。

我觉得我算是一个心理素质比较高的家伙,可能是修复古建的时候的危险经历多了不怕了,什么几次在Z国川地遭地震埋里头啊,去贵地滑坡啊,可能是糟心事多了去了,也自我感觉命硬了,我问他:“胖子,你瞅一眼左下抓架什么情况。”

“爪子断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勾住了,天真你挺住。”胖子回我,声音盖在砸玻璃的声响里,他还在清理碎片,心急如焚。

我深呼吸,脑子里开始拟定解决方案,不过还没等我想出最好的,咔哒一声,抓架的指示灯彻底灭了,车子一个滑动,这下子彻底出去了一半多,在坠落的边缘徘徊。

我看向胖子:“别砸了。”

胖子看向我,脸色一变,这家伙知道我要做什么:“不要。”

我摆摆手:“没别的办法了,这车要是带下去就爆炸了,到时候一个你也捞不到,我看了,下面的积雪有几天了,够我的缓冲,我一下去,你就救他,实在弄不出来就稳住这个情况,能包扎包扎,注意保暖,医药品和食品有多的就扔一些给我在下面撑着,死不了的。”

说完,也不等这个家伙反驳,就一推车门,纵身跳了下去,真·信仰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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